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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正仓院藏紫檀木画挟轼的工艺及结构研究

时间:2021年08月02日 分类:经济论文 次数:

摘要:日本正仓院收藏品数量大,种类繁多,包括各种衣物、乐器、兵器、家具等,其中的家具藏品部分来自唐朝或者是唐朝家具的仿制品,这为研究唐代家具文化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本人以正仓院所藏紫檀木画挟轼为例进行研究,包括其来源、制作工艺和结构形式

  摘要:日本正仓院收藏品数量大,种类繁多,包括各种衣物、乐器、兵器、家具等,其中的家具藏品部分来自唐朝或者是唐朝家具的仿制品,这为研究唐代家具文化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本人以正仓院所藏紫檀木画挟轼为例进行研究,包括其来源、制作工艺和结构形式。探究此挟轼使用的木画技艺、薄板贴面和金银泥绘工艺过程。根据正仓院家具常用的连接方式,由此推测出紫檀木画挟轼内部结构,对研究唐代家具工艺与结构有着参考意义。

  关键词:正仓院;挟轼;工艺技法;内部结构

室内设计

  正仓院建于公元八世纪中期的奈良时代,位于日本奈良东大寺内,是用来保管寺内财宝的仓库,现藏有九千余件种类丰富的文物[1]。正仓院中陈列物大部分是圣武天皇的遗物,在八世纪中叶左右圣武天皇去世,信奉佛教的光明皇后为了给他祈冥福将他的遗物分批呈献给东大寺,这些宝物明细记录于《国家珍宝账》之中。除了这些皇宫御物,东大寺还有些旧藏,之后官员、丘比还不断进献,再加上盛大的大佛开眼会的数次仪式用品,组成目前正仓院主要的藏品。

  在日本的奈良时代,中国正处于经济文化鼎盛时期的唐朝,当时日本极度崇尚隋唐文化,除曾多次派出隋唐使、学问僧前来学习,还将大量的唐代家具和工匠运到日本。正仓院中所藏的家具可能是直接产自唐朝,可能是同时期的唐朝工匠在日本制造的,或者是日本工匠对唐式家具的仿制品[2]。中国的唐代文物传世品极少,想要了解唐代家具及室内陈设,基本只能借助绘画、出土壁画等图像资料。而目前正仓院中保存收藏了包括屏风、几案、床榻、棋局、箱柜等各种唐式家具,这些家具藏品给我们提供了大量重要的实物资料,对于研究唐代家具文化具有重要的意义。

  1紫檀木画挟轼

  紫檀木画挟轼保存于正仓院北仓,是圣武天皇首批捐献给东大寺的宝物。其记录在《东大寺献物账》的第一卷《国家珍宝账》中,其中有一条“紫檀木画挟轼一枚”并备注“着白罗褥”就是描述此件[3],可见当时人们使用时是有专门的锦褥与其相搭配的。紫檀木画挟轼顶板长1115mm,宽137mm,整体高335mm。此挟轼为盛唐时期唐代家具代表作之一,工艺精湛,极尽装饰之工[4]。

  以长条形的实木为几面板,细长平直,中间上表面贴颜色深沉的紫檀薄板,两端贴楠木薄板,边线部分镶嵌象牙、染绿鹿角等材料。两端各有一对直立双方柱腿足,中间截断嵌入象牙制成的圆柱。几面板四周、腿足及基座表面由金银泥绘描出花叶、卷草、蝴蝶等装饰纹样,做工精细,装饰优美。唐代阎立本所作的《历代帝王图卷》中,陈宣帝所凭之轼形式与紫檀木画挟轼相同[5],可猜测正仓院所藏挟轼可能是当时运到日本的唐代家具,或者是工匠对唐代家具的仿制品,因此由这件紫檀木画挟轼可以看到唐代贵族阶级使用凭几这类家具的些许生活风貌。

  2装饰材料和工艺

  唐朝时期家具在装饰方面色彩华丽,庄重威严,同一件家具运用多种不同的装饰材料和工艺[6]。紫檀木画挟轼几面板多用硬木薄板贴于表面,矢羽状木画和金银泥绘纹样起装饰作用,整体效果丰富多彩。

  2.1木画技艺

  木画技艺属于镶嵌工艺的一种,会使用如紫檀和黄杨木等木材,金和锡等金属,还有白色的象牙和染成绿色的鹿角等等色调和质感不同的各种各样的材料组合拼接成某种图案[7]。木画紫檀挟轼的木画工艺主要使用在几面板上,其两端由单位材一块 块有规律地拼接在一起成为矢羽纹样,装饰镶嵌在几面板楠木贴面边缘。木画的制作方法和步骤因图案设计不同而不同,但也有共通之处。大致的工序如图4所示,先把要使用的各种材料制作成一定厚度和大小的薄片,之后将其粘合构成种子材。种子材制作完成之后纵向粘合拼接,为了防止粘合不牢固及横切时候操作不方便,在拼合好的种子材旁边粘合一块辅助木,然后把种子材横切成为薄片,这些薄片被称为基本材。最后将基本材分成一块块的单位材,把这些单位材按照设计好的图案进行拼接完成。

  2.2薄板贴面

  薄板贴面,也叫做贴皮,是将紫檀、沉香、朽木、斑竹等木材加工成薄板,贴在另外制作的结构体上装饰表面的工艺。这些贴饰在家具基材上的薄板经常使用贵重不容易得到的材料制成,贴面的薄板不再涂饰色漆,为的是突出天然木质材料优雅的质感和纹理。这种贴面技艺除了起到装饰的作用,还节省了贵重木材,又因为贴皮家具基材相比于贵重硬木材料量轻,平时搬动更加轻松方便[8]。不同种类木材的纹理构成美丽的图案,规则纹理和不规则纹理各有其独特的装饰效果[9]。紫檀木画挟轼几面板贴附了大量的紫檀和楠木贴面,中间紫檀薄板贴面颜色深沉,质地致密,两端的楠木贴面颜色棕黄,展现木材本身似葡萄状花纹,两者在几面板上产生了材质和色彩深浅的差异对比效果,用较少的木料展示了硬木材质自然纹理之美。

  2.3金银泥绘

  金或者银的微细粉末用胶水溶解后,在素地、粉地、染色地或漆地上描绘装饰纹样的装饰手法叫金银泥绘。唐代时期流行卷草纹样,花、叶丰富多样,呈现形态浑然有力,动静相比较,富有节奏感[10]。紫檀木画挟轼几面板侧边和腿足使用金银泥绘工艺便绘制了花草等装饰图案,保存至今色泽仍然光亮。正仓院还有其他藏品运用金银泥绘技法,展示不同地子上不一样的装饰效果。碧地金银绘箱外表面基本为碧绿底色,绘制有金泥花纹,银泥蝶鸟纹与花草纹,整体清新淡雅;苏芳地金银绘花形方几的几面边缘为金银泥绘制的花纹,几足雕刻成两片花瓣相叠状,彩绘以白、蓝、红三色,最后用金泥绘制叶脉,装饰效果更为华丽丰富。

  3结构

  紫檀木画挟轼的结构包括三种连接:腿足和上顶板及下基座的连接,象牙圆柱和腿足的连接,基座和长方形底板的连接。

  3.1腿足和上顶板及下基座的连接

  紫檀木画挟轼腿足和上下部分连接为“丁”字形连接,是一段直材的端部和另一端直材中间部分垂直连接。中国传统家具腿足和上部构件“丁”字形连接时,多采用夹头榫和插肩榫的方式,连接较为复杂,也更为牢固。而正仓院家具的“丁”字形连接大多是单榫连接,较为简单[11]。

  这属于榫卯发展的早期形式,就此可以看到唐代家具的榫卯结构还未到后世的复杂程度。在直材“丁”字形连接时,一段直材端部会切肩做榫与另一段直材接合,这时根据切肩的数量可分为单面切肩榫、双面切肩榫、三面切肩榫和四面切肩榫,日文中的“片胴付平枘接”“二方胴付平枘接”“三方胴付平枘接”以及“四方胴付平枘接”这四种叫法的连接方式与此并无较大差异。正仓院所藏紫檀木画挟轼腿足和上顶板及下基座都是采用四面切肩榫的方式连接。一是因为腿足在竖直方向上受力,榫头不用做很大就可承受住;二是因为四面切肩榫作四个榫肩可以避免卯眼边缘外露,更加美观。

  3.2象牙圆柱和腿足的连接以及基座和长方形底板的连接

  正仓院家具中有一种连接方式的日文是“継手”,是指同一部件沿着长度方向继续延长加工的方法。在进行连接的时候两木材其中一个出榫,另一部分打卯眼接合,这种方式日文叫做“枘継”。正仓院中收纳绳线的百索缕轴两个部件接合使用了枘継,其中一部件端部出圆柱形榫头,另一部件凿卯眼,卯眼底部还留有5、6mm的空隙以便胶粘剂可以填充使接合更加牢固。紫檀木画挟轼腿足中间的象牙圆柱和腿足的接合,与百索缕轴的结构形式类似。木制腿足相比较象牙材质而言更易制作,开卯眼更为简易,所以象牙圆柱两端做圆柱形榫头分别嵌入上、下腿足之中连接。

  若在木质构件上做榫,因为木材具有各向异性,横纹方向上强度差一些,不能造榫,只能在直纹方向端部做榫。如果两个构件需要连接,但都无法造榫,这样的情况只有另取木料作为榫将两者连接起来。紫檀木画挟轼的基座和底部平板部分都为横向的纹理,将两者在竖直方向上连接,只需在两个需要连接的部分开卯眼,另取木料制做圆柱状榫,将两者进行连接。

  3.3整体结构

  与中国传统榫卯结构相比较,正仓院家具内部结构更为简洁和直接。紫檀木画挟轼整体内部结构,竖直方向的腿足直接在两端开榫与上下部分连接,腿足中间象牙圆柱同样也是端部开榫嵌接在中间位置。花形脚座和平板基座横向连接无法开榫则另取圆榫将两者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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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结语

  唐代是我国艺术史上的一个高峰,不论是漆艺、陶瓷,还是绘画、诗歌等几乎达到顶端,那时家具的装饰、造型、工艺和结构值得我们去研究[12-14]。日本正仓院目前藏有唐式箱柜、屏风、胡床等家具品类,是目前最丰富、最有价值的唐代家具艺术宝库[15],让我们仍有机会一睹唐代的生活风貌。

  正仓院家具箱柜类居多,钉接、胶接及金属构件连接极为普遍[16],连接方式较为简洁,其中有部分与我国传统榫卯结构类似,由此可见从唐代至今家具榫卯接合方式的演变和发展[17-18]。传统的工艺不单单是一个制作过程,它背后涵盖着珍贵的历史、文化和审美价值,构建我们的文化自信和家国情怀[19],中国传统工艺还需要不断深入发掘,并将其发扬光大,相信中国的文化艺术将会迎来新的巅峰。

  参考文献:

  [1]冯慧.正仓院文物所见唐日文化交流[D].南京大学,2014.

  [2]刘显波,熊隽.唐代家具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3]木村法光.正仓院宝物とみる之家具调度[M].日本:紫红社,1992.

  [4]张中华,许柏鸣.中国唐代家具风格划分与特征分析[J].家具与室内装饰,2020(1):62-63.

  作者:刘晓娜,司其林,钟锦德,耿晓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