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咨询

让论文发表更省时、省事、省心

“扇子”元素在中国舞蹈表演过程中的“技道合一”

时间:2021年09月22日 分类:推荐论文 次数:

【摘要】中国传统文艺无论从创作还是鉴赏角度都力图挖掘作品中情景交融和虚实相生的无穷韵味,追求通过相应创作技艺呈现中国哲学大道。 中国舞蹈艺术创作中,利用扇子的舞蹈技法凸显为善之道,极为典型地阐释了技以载道的审美内蕴。 文章从中国传统哲学技道

  【摘要】中国传统文艺无论从创作还是鉴赏角度都力图挖掘作品中情景交融和虚实相生的无穷韵味,追求通过相应创作“技艺”呈现中国哲学“大道”‍‌‍‍‌‍‌‍‍‍‌‍‍‌‍‍‍‌‍‍‌‍‍‍‌‍‍‍‍‌‍‌‍‌‍‌‍‍‌‍‍‍‍‍‍‍‍‍‌‍‍‌‍‍‌‍‌‍‌‍。 中国舞蹈艺术创作中,利用“扇子”的舞蹈技法凸显“为善”之道,极为典型地阐释了“技以载道”的审美内蕴‍‌‍‍‌‍‌‍‍‍‌‍‍‌‍‍‍‌‍‍‌‍‍‍‌‍‍‍‍‌‍‌‍‌‍‌‍‍‌‍‍‍‍‍‍‍‍‍‌‍‍‌‍‍‌‍‌‍‌‍。 文章从中国传统哲学“技道合一”的原理入手,结合具体扇舞文本,分析中国舞蹈中“扇子”这一道具对作品意境风韵的塑造作用‍‌‍‍‌‍‌‍‍‍‌‍‍‌‍‍‍‌‍‍‌‍‍‍‌‍‍‍‍‌‍‌‍‌‍‌‍‍‌‍‍‍‍‍‍‍‍‍‌‍‍‌‍‍‌‍‌‍‌‍。

  【关键词】扇文化; 扇舞之技; 扇舞之道; “技道合一”

舞蹈艺术

  中国艺术对意境的追求受古代哲学思想长期熏陶的影响,展示中华文化有别于世界的独特魅力,是最高的审美境界。 具有意境的作品不仅需要艺术家的高超技艺,更要求艺术家与鉴赏者拥有“物我两忘、天人和一、道法自然”的超脱心境与审美修为。 故中国传统艺术中诸如书法、诗赋、绘画、戏曲、舞乐乃至优秀影视作品,无不体现着“技道合一”的独特审美风韵。

  舞蹈论文: 民族舞蹈在学前舞蹈教学中的应用

  对“技”与“道”的关系论述,最早出自《庄子·内篇·养生主》中“庖丁解牛”的寓言:“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 ”表明庄子对自然运行规律的探索已超出对“解牛”技艺的训练。 既要求在反复打磨技术过程中寻求“道”的存在,又强调将主体对道的理解无时无刻运用于各项技法实践探索中。 利用“解牛之道”寓意“养生之道”,逐步引申为一种特有的中国“艺术之道”。 中国人关于“技”和“道”辩证统一哲学理念的不断探索与理解,对日后形成中华传统独特的艺术审美风格有着重要作用。

  1.舞蹈道具中的“扇文化”

  扇子原初是用作引风纳凉的常见工具,在长期演变过程中逐渐抽象独立为特殊的文化符号。 “扇子”在中国承载了几千年传统华夏哲学的丰富内蕴,经由儒道哲学反复熏陶,不断被赋予从古典文化引申出的典型意象——其外在形象曲直相生和刚柔并济,充满道家哲学的自觉辩证追求; 其开合扇(善)凉(良)的功能属性,凸显儒家倡导“包容仁义”的文人风骨。 “扇舞”巧妙吸收了中国“扇文化”的内涵神韵,在结合扇子道具的前提下创新丰富舞蹈语汇,创作出多样的“扇舞”作品,充分发挥扇子在舞蹈身法中设定角色、延伸美感和增润情思的艺术效果,并逐步从“中国扇舞”中探寻实现舞蹈艺术的“技道合一”。

  2.形式丰富的“扇舞之技”

  庄子哲学中提到的“技”与机械技术有本质的区别,强调的是“技”的实现需要融于“艺”中,此“技”可以喻义为“技艺”,是行动主体自觉将“技”和“艺”综合并赋予到生产活动中的过程。 “舞蹈之技”是表演者在结合舞蹈技术规则和舞蹈艺术规律过程中逐步形成的“技艺”。 因而,“技”在舞蹈编创和表演中主要指代的是舞者通过形体动作呈现出的各类章法、技巧以及主体对舞蹈道具配合使用的纯熟精巧程度。

  中国舞蹈形体技艺方面,古典舞从戏曲与芭蕾动作技巧中融汇吸收,在身韵教学中对表演者柔韧性、力度和技巧等形体的训练等,目的都在于通过肢体技能精准传达身体语言。 作为中国舞重要道具——手扇,其“开”“合”“拧”“探”“甩”“翻”“转”“弯”和“提”等技巧动作均具有独特的舞蹈语言,也能通过传统文化根植的哲学内蕴传达作品的情感内涵。

  海阳秧歌《翠狐》,舞者通过秧歌语汇的技巧动作不断变化塑造绸扇寓意,在动作、神情和道具的有机配合下,绸扇分别模拟狐仙下凡的袅袅香炷、狐首、皮毛以及狐仙离尘飞升的青烟等。 创作者运用“开合”“缠头”“拧探”和“飞旋”等耍扇技巧塑造出一只活泼俏媚的灵狐形象,层次鲜明地讲述出一只翠狐从初入凡尘时的小心翼翼、适应人间后的喜悦自在到看透尘世的遗憾归去。 海阳秧歌塑造的女性形象特征与民间故事既定的狐仙形象不谋而合,深度还原民族民间舞规范的同时,不落创作窠臼,在诠释狐仙技巧动势中释放出舞蹈“物我相忘”的自由审美境界。 可见,《翠狐》扎实的舞蹈功底与扇子道具的使用要服务角色塑造规律与故事精神内核,实现中国舞蹈“技进乎道”的艺术目标。

  3.文化内蕴的“扇舞之道”

  老庄称“道”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哲学理念。 庄子曰:“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 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古以固存……”又云:“道不可闻,闻而非也; 道不可见,见而非也; 道不可言,言而非也! ……道无问,问无应。 ”“道”在中国哲学中是指一种不可名状、不能言喻却合乎整体的自然运行规律。 “扇舞之道”将这种理念运用于舞蹈创作中,要求编演者具备足够的艺术修养和感知力,体悟作品之魂。 将“扇文化”融于中国舞蹈之中,是舞蹈创编者对传统精神品格“善”的解读和传达。 同时,扇子的舞动能营造更有韵味的中华意境,这些都是在掌握了扇舞技术基础上通过身体语言表达出的审美气质。 中国各类艺术往往意境相通,具有一定的“联觉性”。 “扇舞之道”也能借助诗词、音乐和绘画艺术的烘托体现出来。

  如胶州秧歌《雪中梅》中洁白长扇对傲雪寒梅的诗意塑造,观众不禁联想到历代文人对梅花的赞颂诗篇; 古典舞《春江花月夜》利用张若虚的同名诗歌和同名古曲进行编创,舞者手持双白羽毛扇,细腻演绎了月下少女“初露面容、江畔闻花、夜听鸟鸣”到“对水照影、向往幸福”的心理过程,在欣赏舞姿时,回想诗句、聆听古曲,形成“艺术通感”; 女子独舞《咏荷》中扇舞设计,扇子已经成为舞蹈意象语汇的一部分。 开场展露翠绿的扇面,平举为叶,绕扇成波,长扇的抖动营造出徐徐春意,令欣赏者脑海里浮现“一一风荷举”的诗句,可谓“诗中有舞,舞中藏诗”。 中段快板响起水滴节奏,清脆的“叮咚”与舞者的弹跳共同积淀了新生命勃发前的活力灵动。

  此刻,扇子初现粉红,莲花含苞待放,在清润舞动之中书写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欣喜之情。 作品进入尾声,音乐更加宏大,扇子完全呈现荷花红色,被舞者拧为圆形花朵状,随旋转大跳动作绽放奔放的生命力,昭示“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的君子形象。 扇子代表的虽是物象,却引领我们在如诗如画的挥舞中看到民族共通的高贵品质。

  4.艺术精神典藏的扇舞“技道合一”

  “道”因抽象,故以“技”托。 借助“扇舞技巧”,寻求“扇舞之道”,挖掘“扇元素”在舞蹈道具中的更多可能性,掌握其规律与精神意义,最终完美呈现中国扇舞的“技道合一”。

  “昆派”古典群舞《戏魂》,作品在符合古典舞身韵派艺术创作规范中融入编导对古代戏子的思考。 舞者扮成戏子模样,手执长穗折扇,利用扇子的“开合”“转扇”和“甩冲”等描述戏子学艺过程中的艰辛与坚持。 舞者手中扇子时而化身青衣的折扇毛笔、闺阁之帘,时而变为花旦的裙摆手绢、雨中油伞,时而又成刀马旦手中的棍棒剑枪……传达“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传统匠人精神。

  舞者用自己的“十年功”表达戏子对戏曲艺术的热爱和追求,深入诠释“戏魂”和“舞魂”,传达中国艺术精神“技与道”的传承; 女子独舞《扇舞丹青》是一部更为抽象的、与水墨画交相辉映的写意型艺术“联觉”作品,没有特定故事内容和情节的起承转合,更需要创作者丰富的艺术想象和流畅的形体技巧彰显“扇舞之道”。 舞者挥舞的长扇随流畅的弹跳翻转发生造型变化——“合扇为笔,开扇成卷,转扇似弦,冲扇如剑”。

  在“高山流水”的古曲韵律中挥毫泼墨,情到浓时,舞者动作更加流转豪迈,宛若一个醉酒兴起的才子,肆意挥洒手中或笔、或卷、或弦、或剑的丹青长扇。 于空谷幽兰中借山水抒怀,随书画修心,节奏缓急间尽显自然恬淡,流畅而无有躁动之气。 作品中“乐、舞、诗、画、情”得以交融合一,形成中国文化独有的虚实相生和韵味无穷的审美特色。 当技巧融入作品道法中时,手中之扇已成为“物我两忘”和“天人合一”的物象表征了。 此时的舞蹈动作不像预先设定,反倒更像乘兴自发的翩翩舞姿。 身韵技法与扇舞章法达到了“心手相应”的境界,有法又不拘泥于法,上升到“好者道,进乎技”的艺术层级‍‌‍‍‌‍‌‍‍‍‌‍‍‌‍‍‍‌‍‍‌‍‍‍‌‍‍‍‍‌‍‌‍‌‍‌‍‍‌‍‍‍‍‍‍‍‍‍‌‍‍‌‍‍‌‍‌‍‌‍。

  5.结语

  “扇文化”是汉民族传统风骨的代表性文化符号。 除引风纳凉外,中国扇子是象征身份品格的重要道具。 “扇舞技道”的气韵升华,要求编导与舞者达到“技以载道”和“舞我合一”的共生境界。 乍看极度抽象,出神入化,但可通过技术打磨、艺术修养感悟实践不断提升其可操作性。 作品一旦有了“技道合一”的精神灵魂,则无须强调扇舞标准,气质自出矣。

  【参考文献】

  [1]韦拴喜.技、道之思——兼论美的本质问题[J].北京化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03):72-76.

  [2]唐甜.从《春江花月夜》到《扇舞丹青》扇舞的比较分析[D].北京:北京舞蹈学院,2014.

  [3]杨祥民.“文中有扇”与“扇中有文”——刍议中国扇子与文学的关系及其文化艺术品格[J].学术探索,2019(08):98-108.

  [4]邓林.“技进乎道”与中国传统绘画[J].美术大观,2013(05):37.

  [5]李泽厚.中国古代思想史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178-191.

  作者:金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