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年12月17日 分类:推荐论文 次数:
外国文学之小说《最蓝的眼睛》里非洲传统意义的上帝 推荐本站精品杂志:《外国文学》(双月刊)1980,是外国文学研究学术期刊,以外国文学研究者和爱好者为主要读者对象,广泛关注世界各民族语言文学,重点介绍国外作家作品研究和批评理论的趋势和动向,为国内学者提供研究借鉴,展示国内外国文学研究的最新成果,与国内外同行进行有效的学术对话。
关键词:外国文学,莫里森,最蓝的眼睛,非洲文化,上帝
摘要:通过对莫里森的小说《最蓝的眼睛》中浓郁的非洲文化气息的评述,向人们展示出昨洲传统意义上的上帝的形象与西方的上帝相去甚远,它在美籍黑人的生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从而别析了莫里森的小说中非洲文化传统的深刻意义:如果黑人放弃自身文化,迷失在白人文化中,只能造成人生的恶剧。
一、非洲文化传统的重要内容之一:异于西方观念的上帝的形象
美国黑人作家对美国文学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黑人文学己经成为美国文学及美国文化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托尼·莫里森于199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为历史上该奖的唯一黑人女性得主。“她在创作过程中致力于保持和弘扬黑人文化,使作品深深根植于美国黑人独特的历史传说和现实生活中,始终以表现和探索黑人的历史命运和精神世界为主题《最蓝的眼睛》以黑人小女孩作为故事的主角,通过描写在白人文化冲击下黑人心灵的扭曲,告诉读者:如果放弃黑人文化,迷失在白人的文化观念中,只能造成人生的悲剧。在美国,黑人文化处于劣势。莫里森强调,黑人民族要生存下去,除了拥有政治权利和经济独立以外,必须保留住黑人文化。《最蓝的眼睛》这部作品本身则始终充满了浓郁的非洲文化特色,其中,非洲传统的上帝的形象是点睛之笔。
二、非洲民俗和传说中的上帝
在西方传统里,上帝自己是完美的,所以他要求他创造出的人类也应该完美。不同于欧美的上帝形象.非洲传说和神话里的神的形象既非确定也非万能,而是更接近凡夫俗子,甚至有些时候对生活中的灾难也无可奈何。他通常表现为在外貌、性格和能力等各方面和人很类似的形象。他有和人类一样的面孔,性格可爱,有幽默感,偶尔也会犯错误。他总是在尽力使世界更美好,但是很多时候他并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这种传说里的神的形象不仅被看做人类的创造者,而且也被看作人类的祖先,因此他就具有很多他的不完美的‘作品’—人类—的特点,这与西方的万能的、从不犯错误的、鄙夷人类缺点的上帝完全不同。
西方神学的传统把上帝视为从人类的保护神到大灾难的发起者等多种形象。但是在上帝处罚人类的决定后面总有一个很典型的原因,那就是他们违背了神的规则。和这种信仰正相反,传统非洲宗教倾向认为,不管人做过或者没有做什么,悲剧都会自然发生。例如,“在祖鲁传统里邪恶并不被看做独立、自发的力量,而是从天上的上帝、人类的祖先和医学那里汲取力量,但是,在非洲还有一种有点极端的对神灵的观念,即“不把上帝看作邪恶的根源或主人,而是看做宇宙反抗邪恶力量斗争的参加者”。在信仰框架里,上帝和人类都是同一个团体的一部分,共同与邪恶作斗争,不是为消除它做无用的努力,而是要争取比它有更强的生命力。在非洲人们对邪恶的存在的观点有很多不同的类型,但是有一种观点把这些不同的观点联系起来—那就是他们普遍认为对邪恶现象的解释是不必要的。邪恶在非洲人的生活中真实地存在,然而正是因为邪恶在他们身上的重负使他们从不对邪恶做形而上学的思考。
三、《最蓝的眼睛》中的上帝
莫里森的这部小说里的宗教笔触非常令人感兴趣也很令人迷惑。上帝以不同的形象出现,他能够解释所有这些现象:邪恶的存在,无辜、正直的人们的痛苦—这些现象在鼓吹上帝仁慈、万能的西方宗教传统面前显得无法解释。不言而喻,莫里森在对上帝的描述里,试图要把它人性化,从而证明,对于她的人物来说,上帝不是典型的传统的西方宗教意义的虚无缥缈的上帝,而是和传统非洲宗教和传说中的神有更多的相同之处。
在小说里当佩科拉被杰拉尔丁从她家里赶出来,她看见一幅“用悲哀却毫不吃惊的眼睛俯视着她”的耶稣的肖像(《最蓝的眼睛》,第76页),好像对她无能为力的,或者是造成她苦难的同谋的上帝的形象。通过耶稣的这幅肖像,莫里森为我们展现了西方的上帝的模式的缺点,即大家公认的万能的和关爱世人的上帝怎么会容许邪恶和痛苦的存在?
莫里森在她的这部小说中很巧妙的烘托了一种悲剧气氛。“尽管在小说中并不缺乏悲剧人物,但是佩科拉一家好像是特意被选择来穿上了一件神用来报复的披风。”“好像某个神秘的、无所不知的神灵给了他们家每个人一件丑陋的披风。
这种力量是如此巨大,它看起来好像是“某个神秘的无所不知的神灵”的手正在抓牢他们(《眼睛》,第48页)。在他们一家人的世界里,好像不仅仅是人类的力量造成了他们的痛苦,而是事实上,对他们的生存,“地球本身可能就有一种顽固的反对态度”。
在莫里森讲述乔利的童年的时候,她再次向读者展示出,西方那个无法减轻或者不愿纠正人类社会的不平等现象的上帝的形象是无法自圆其说的。“与他的妻子和女儿相比,乔利,尽管和她们一样是个悲剧的角色,他好像更能看到他的文化遗产中的肯定自身的价值观”,当他在教堂野餐处看到一个黑人男子摔开西瓜时,他联想到了上帝的形象.那是他对上帝的最难忘的一次感悟。他希望上帝是这个样子的:
“他不知道上帝是否也像那样子。不对,上帝是个很好的白人老头,有着长长的白胡子,小小的蓝眼睛会因人死而显得悲伤,因为人类的罪恶而显得不快‘··…魔鬼一定看起来就是那个样子的—把整个世界握在手里,随时准备把它摔开.把红色的、甜的、温暖的瓜瓤分给黑人们吃。如果魔鬼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和上帝相比,他更喜欢鬼。”
乔利所欣赏的神的形象,远远超过了白人社会所想象的苍白的、毫无缺点的上帝。乔利的上帝是动态的、复杂的、无法预言的、激动人心的,也是危险的。在他的姑姑吉米的葬礼上,他对上帝形象的感悟再次得到了肯定,“在坟墓前,有对浪费生命的悲哀,有对上帝的所作所为的迷惑和自然秩序的恢复”《眼睛》,在这里,邪恶的概念,痛苦的概念和那些违背了美德和生命的事物的概念,不再是一个遥远的想法,没有使参加葬礼的人们痛苦,也没有使他们进人一种虚无主义的缺乏感情的状态。西方对邪恶的存在的理解,明显地有驱除或者击败它的试图,但是这些人,从他们的非洲文化遗产里吸收了这样的思想,邪恶在宇宙中自然有其一席之地,所以面对邪恶的存在,他们丝毫不吃惊,不害怕,也不愤怒。
“莫里森把那些接受白人宗教价值观的诱惑的角色,比如波琳和杰拉尔丁,描绘成反面的角色,从而深刻揭示出,白人的宗教价值观对于她的美国黑人角色来说,晕不合适的,对他们自我价值的认识也是极为有害的。”波琳选择那个教堂,因为在那里“人们蔑视大声说话”《眼睛》,她把这里看作逃避她所鄙视的激情的圣堂。但是最终她因她与这教堂的紧密联系而倍受煎熬。“显而易见,莫里森认为,从非洲观念到西方观念的改变绝不是有惫义的和真实的生活中的一种进步。 ..
四、美籍黑人保留其非洲文化传统的意义
在小说里莫里森展示给读者非洲传统意义上上帝形象的特点,从而更加深刻地表明:这种对上帝的理解,要比局限于西方神学中的上帝的形象要宽泛得多。她对读者的启示是,人们对于悲剧应该采取的正确立场不应因其不可避免而被动地让步,而是应该积极投身于其中以便解决、避免、制服和超越它。
美国黑人经过长期的斗争森得了一定的权利,但是他们的思想和生活还是深深受着白人文化和审美观的浸染。“因此莫里森30年前写就的(最蓝的眼睛)迄今仍有不可低估的现实意义……她通过其作品引导黑人,尤其是黑人妇女儿童唱自己的歌,强调黑人坚持自我和保持自身文化传统的必要性也许,这对书中已经疯狂的佩科拉来说已经太迟了,但对那些目前仍受白人文化标准俄害的人们而言,《最蓝的眼睛》会起到振聋发馈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