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年01月13日 分类:文学论文 次数:
摘要:《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小说中的经典之作,毛主席称之为“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还称赞它是“中国的第五大发明”。《红楼梦》中有多首关于梅花的诗词,本文将结合相关翻译理论,基于多种翻译方法对两个最出名的英译版本《红楼梦》(杨宪益夫妇译本和大卫·霍克斯译本)中梅花诗的翻译进行对比研究。
关键词:《红楼梦》;梅花;翻译理论;翻译方法
一、研究背景
《红楼梦》作为国学经典代表,在中国小说史乃至中国文学史上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梅花一直以来深受中国各个历史时期文人骚客的厚爱,是他们以花喻人的首选,这主要是因为梅高洁、坚强、谦虚,给人以立志奋发、坚贞不屈、自强不息的精神启迪,象征着中华民族优秀的品格和伟大精神。
从古至今,咏梅、赞梅的诗歌比比皆是。在《红楼梦》中也有多首广为传颂的写梅花的诗。当前,翻译界对《红楼梦》各个译本的研究已久,但是专门对其中梅花诗英译的对比研究和探讨比较鲜见。国内外关于《红楼梦》的英文翻译主要有20多个版本,其中影响较大的是中国学者杨宪益及其夫人翻译的ADreamofRedMansions和英国汉学家大卫·霍克斯(DavidHawkes)翻译的TheStoryoftheStone。对于小说中出现的多首梅花诗,由于文化观念、翻译方法、遣词造句各方面的原因,两个版本的翻译效果不尽相同。本文将在比较《红楼梦》两个英译版本的基础上,对梅花在中西文化中的意象进行对比研究。
二、翻译理论及翻译策略研究
《红楼梦》中的多首梅花诗富含深刻的文化内涵,正如翻译理论家尤金·奈达(EugeneNida)所说:“对于真正成功的翻译而言,熟悉两种文化甚至比掌握两种语言更重要,因为词语只有在其作用的文化背景中才有意义。”对于翻译者来说,熟悉两种文化与掌握两种语言同等重要,只有对梅花在中西文化中的内涵进行深入的对比研究,加上合适的翻译策略与方法,才能使翻译达到“功能对比”和“最近似的接近”。在翻译过程中,为使源语和目的语之间的转换有一个标准,使差异最小化,尤金·A·奈达从语言学角度出发,根据翻译本质,提出了著名的“动态对等”翻译理论,即“功能对等”。
在翻译时,我们应该尽可能直译,寻求最大程度的接近原文,直译行不通的时候再采取其他翻译策略。本文尝试基于《红楼梦》的两个英译版本,根据以下的翻译方法:直译法、补充(加注)法、浅化法、深化法、变通法、反译法、肯定变否定、否定变肯定、音译法以及修辞法,对其中的梅花诗英译进行对比研究。
(一)直译法
对于中外文化共同、中英语言相通之处,两位译者都采取了简单的直译法,这样既通俗易懂,又简单明了。《红楼梦》梅花诗中的“桃”“寒”“风”“彩虹”“白梅”“脸”“血”“心”“雪”“山”“河水”“云”“醉眼”“梦”“落霞”“红梅”和“春”等词语都是中西文化与中英语言中的常见之物,所以,两个译本均将其分别直译为“each”“cold”“wind”“rainbow”“whiteplum”“cheeks”“blood”“heart”“snow”“hill”“stream”“clouds”“drunkeneyes”“dream”“sunset”“rainbow”和“spring”。
(二)变通法
中外文化内涵存在差异,有些语境不能简单直接地、一对一地翻译。对于这些意境,两位译者由于接触的文化背景与语言环境不同,他们在翻译时所采取的翻译策略也有所不同。例如:对于“酒未开樽句未裁,寻春问腊到蓬莱”中的“蓬莱”,如果直译的话,读者可能茫然不知所措,因此,两个译本分别将其翻译为与读者所在语言与文化背景相对应的意境“theFairyIsles”和“Elysium”,以便读者更容易理解其文化意向。
(三)补充(加注)法
由于中西文化的差异,外国读者很难理解中国古诗中的某些文化意境,所以,译者在直译法行不通的情况下,不得不加上有效的补充解释,以便外国人尤其西方人能更有效地理解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和学习博大精深的古典文学。例如:对于“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一句,两个译本将其分别翻译成“Hereturnstoearthwithaloadofcoldredsnow;Afragrantcloudcutfarfromthedustyworld”和“Afrozenworldling,forredflowersIbegged;Thesaintcutfragrantcloudsandgavemesome”,为了使外国读者更透彻地领悟原诗所表达的意义,霍译本在翻译时增加了原文本没有的词语“Thesaint”。
(四)浅化法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中国古诗中有很多难以理解的文化意境,普通中国读者尚不能全面理解其内涵,外国读者更是“一头雾水”,这时译者需要浅化其文化内涵,使其通俗易懂,简单明了。例如:对于“冲寒先喜笑东风”中的“东风”,杨译本将其翻译为“eastwind”,因为译者是中国人,非常了解东风在冬天意味着什么,而且其翻译是想尽可能忠实于原文,这样才能更真实、有效地传播中国文化的灵魂和精髓。而霍译本将其忽略不译,原因在于译者生于西方国家,对此文化内涵知之甚少,故采取了浅化的翻译方法。
(五)深化法
对于太深奥的文化意境,读者难以理解,如果一味采取浅化法进行翻译,意境可能会大打折扣,这时不如深化其意境,给读者更多空间去想象和体会。例如:对于“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一句,杨译本译为“Wecanseethisisnoordinarybeauty;Thatinthesnowandicebloomspinkandred.”由于译者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对于梅花在大冬天傲然开放的意境深有体会,所以只是逐词逐句翻译整句诗,没有对梅花无畏的精神多加渲染,留给读者更多空间去想象和体会。
而霍译本译为“Yetdotheseflowers,ofhuesorichandrare,Reckless,iniceandsnowtheircharmsoutspread.”原因在于译者生活在西方国家,对于梅花不畏寒冬、屹然挺立的意境见之甚少,因此,译者翻译时为向读者完整地传递原诗没有直接体现,只能是深知中国梅文化精神的读者才能领悟的文化意向——梅在大冬天“无畏”开放的精神,加上了“reckless”一词,使外国读者有更多空间去体会和理解古诗所传递的文化意向。
(六)音译法
古诗大都有韵脚,同时又有很强的节奏感和音乐美感。朗读起来和谐动听,音乐感十足。除此之外,我国古代诗歌尤其讲究对仗,译者在翻译时不仅要重视诗歌的内容和意义,而且要注重其形式,对于某些特定的名词,如果用拼音翻译的话,不仅可以保持古诗的原汁原味,还可以向外国读者展现这些特定的人、物和景,同时,使外国读者体会到中国古典诗歌的精髓所在,并获得美和音乐的享受。为此,两个译本都不同程度地采用了音译法。例如:对于“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一句中的“庾岭”,两位译者都不约而同地将其翻译为“Yuling”。
(七)肯定变否定
古诗大部分以肯定形式出现,在翻译时,如果有需要可以将其转化为否定形式。尤其是翻译夸张诗句时,译者通常采用beyond、endless、freefrom、without这些否定形式来达到夸张的效果。例如:对于“冻脸有痕皆是血,酸心无恨亦成灰”中的末句,为使意思更简单明了,从而使外国读者体会到其中的酸和恨,霍译本采取肯定的翻译方法,将其翻译成“Eventhoughitsbitterheartwithcoldisnumb”,而杨译本为保持中国诗歌的原汁原味,让读者有想象的空间,充分体会其中的韵味,并更好地传播中国传统文化,将其译为“Itsheartthoughfreefrommiseryisnumb”。
(八)否定变肯定
同理,也可以采取与上述相反的翻译策略,即原文中以否定形式出现的诗句,在翻译时如有必要可将其转化为肯定形式。例如:对于“酒未开樽句未裁,寻春问腊到蓬莱”中的首句。由于杨宪益夫妇对中国语言文字掌握纯熟,故其在不改变古诗本意的情况下,为使读者更好地体会古诗的含义,采取否定变肯定的翻译方法,将其译为“Beforethedrinkingstarts,erepoemsaremade”;而霍译本译者对中国文字掌握尚欠火候,因此,翻译的时候尽可能使语言表达习惯、措辞成句与英语保持一致,采取意译的翻译方法,将其译为“Winenotyetbroachednorversesyetcomposed”。
(九)转化法
为使译文与原文最大程度接近,让读者能够充分体会原文的文化意境,从而达到向西方国家传播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目的,译者在翻译时,会有选择地使用转化法。例如:杨译本将“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喜笑东风”翻译成“Bravingthecolditblossomsfortheeastwind,Erepeachtreesbloomorapricotsturnred”,而霍译本将其译为“Sobrave,sogaytheybloominwinter’scold,Beforethefragrantpeachandalmondred”。其中,“brave”本是形容词,杨译本将其转化为动词,并用其现在分词“braving”表示动作正在发生,突出了梅花不畏严寒的特性,由红梅在寒冬腊月冲寒绽开的意境,让读者深刻体会到梅在中国文化中坚贞不屈、自强不息的特征。
(十)修辞法
中国语言丰富多彩,古诗尤其如此,有些看似平淡的诗句如果逐词逐句、一对一简单翻译的话,其特定的文化意境或者强调作用就会削弱甚至完全无法体现,这时很多译者在就会采取修辞翻译法。例如:对于“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一句,两位译者将其分别翻译成“Itmusthavesprungfromseedsinparadise;Pastdoubtingthis,thoughchangedinformtheflower.”和“Surefromnoearthlystockthisbeautycame;ButtreesimmortalroundtheFairyTower.”其中,杨译本对首句逐字逐句进行翻译,以便中国读者更容易接受,而霍译版本采取的是英语母语者熟悉的倒装句式。为了突出“定”字,杨译本采用了“musthave”这种表示肯定的虚拟语气,而霍译版本将“sure”放在句首,采用倒装句式,两位译者采取的翻译策略尤其是措辞方法虽然不尽相同,但殊途同归,目的都是突出“定”的重要作用。
三、结语
综上,对比《红楼梦》两个英译本,我们不难看出,两位译者由于所处的文化背景、语言环境和所持的翻译目的不尽相同,在翻译时对文化意境的处理所采取的策略也有所不同。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为了向西方国家传播《红楼梦》的文化内涵,尤其是其中的梅文化、地理知识和人文知识,我们在翻译时应该取长补短,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让《红梅梦》乃至更多的中国古代、现代以及当代文学经典走出中国,走向世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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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刘莹.《红楼梦》中文化内容的翻译对比(英文)[J].世界文学评论,2008(2):237-239.
文学论文投稿刊物:文学评论丛刊南京大学文学院主办,主要栏目:研究报告、文献综述、简报、专题研究。